远古土家先民服饰
土家族有本民族语言而无本民族文字,汉文记载的土家族服饰只言片语,且多系转抄;土家族地区考古发掘所得与服饰相关的文物不丰;土家族口头文学中尚未搜集到专门吟唱服饰的长篇;征集到的为数不多的清末民初的土家族服饰,受满、汉服饰的影响,仅保存了自身部分传统因子。这一切,为土家族服饰的研究设置了种种障碍。尽管如此,我们仍可从纷繁杂乱的古籍及实物资料中拨开云雾,梳理出土家族服饰的发展纹理,倾听它从远古走来的足音。
在土家族口头文学中,初做衣者叫做“媚”。在神话《恩和媚》中,仅有寥寥三字——“媚管织”,为我们提供了这一信息。媚所处的时代为洪水淹天后人类再次繁衍时期,媚为人类始祖母。媚用何物“织”衣,如何个“织”法,“织”成何种式样?我们不得而知。人类再次繁衍后,人多了要分家,“摆手歌”唱述土家先民从十迷洞沿酉水而上迁徙到洗洗口时,岸上有一群人,他们“身上捆的芭蕉叶,头上戴的芭茅草”,把自然形态的草茅之属披戴在身上,聊以改善赤身露体的状况。这种信手拈来之物,未经“裁剪”、“缝纫”,还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“服装”,只能算是“手编织物做衣服”。“手编织物做衣服”,至今还在土家族中活生生地保存着,这便是“茅古斯”表演中的“茅古斯服”。其服多以棕叶、棕片、稻草编结。每服由5块组成:一块扎在腰间成裙状;一块围胁下,前遮胸,后盖背;两块搭在左右肩上;一块作头套以蒙面。头套上扎有2至5条辫子,象征犄角。“茅古斯”为表现土家先民渔猎、农耕生产、生活内容的祭祖性舞剧,其服饰本身就是对远祖的怀念。土家人将众多技艺的鼻祖都归功于鲁班,却将缝纫和篾匠的始祖认定为鲁班的妹妹。这与“媚管织”是相吻合的,说明服饰是由女性始创的。考古发掘所得,对土家族服饰研究大有裨益。
1993年,在石门县燕儿洞第四层遗址中,发掘出旧石器晚期的智人化石,同层还出土有骨器锥、铲、装饰品。这说明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,湘西北的古人类即已用骨锥缝制衣物,用骨作装饰美化自身。用骨锥缝制,只能是兽皮一类的材料做成的衣服。兽皮缝制衣服,揭开了服饰文化史上最早的篇章。1998年6月,在吉首市河溪大桥遗址中,出土的新石器时代骨器有针、锥、凿。古人缝制衣物的技术又前进了一大代相对较晚。2000年4月,在永顺县不二门一号洞穴遗址中,出土器物有1件陶纺轮,为夹砂黑陶,宝塔状,高2.3厘米,周代遗物。用这类纺轮织成的纺织品,目前发现最早的是1987年在慈利县石板、零溪两村发掘清理出的战国、西汉墓中出土的丝织品。远古土家先民的服装式样是怎样的?1987年,在永定城区武陵大学工地发掘清理的西汉墓中,出土一铜质跪式男俑,通高15.6厘米。男俑头戴编织帽,两眼正视,双耳长且宽,颈部肥粗;上身裸露,见两乳,胸略前倾,肩宽腰粗;下身着裙,两腿前屈跪地,两手前伸置膝,臀贴脚跟;头和两肩各立一空心短圆柱,柱径1厘米,可插烛;左肋佩长刀,佩带挎右肩,刀后端环手衔短把。有学者将其称为“三烛青铜烛台西南蛮夷铸像”。“头戴编织帽”、“下身着裙”、“左肋佩长刀,佩带挎右肩”,这便是远古土家先民服饰的缩写。发式又是怎样的?1981年,在永定区出土锌于2件,重14公斤,盘上刻铸有手心纹、椎结人头纹、鱼纹、梭子形窃曲纹、船形纹等。学者认为这是巴人的遗物。巴人是土家族的重要来源。可见土家先民在战国时期的发式为“椎结”。在战国墓葬中,还出土了众多的玉佩、琉璃器、滑石器耳环、铜带钩等,反映了这一时期土家先民的佩饰文化。关于远古土家先民的服饰,f我们撮集于此,以此说明土家族服饰的产生和发展,是自成体系的。
日期:2010-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