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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家族文学

作者:梁先学;庹年玖 【字体: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:一枝是古朴的民间文学,一枝是年轻的文人文学。它们竞相绽放,相互辉映,共同繁盛着土家文学之树,让它光彩夺目,充满生机。本集内容将为您讲述土家族文学相关的历史故事。 土家族文脉绵延。闭上眼,冥思土家的历史烟云,风雨历程,远古的已漫漶而渐近消弭,仅靠着老祖宗发明的叙说和一辈辈的口传心授的接力,沿时间的河道航行。流贯到现在,也许源头的水和泥土以及植被的气息已无多,但掬一捧,仔细品味,还是可以理出丝丝缕缕,咂出芳香和气味。 听《摆手歌》,伴随着打猎、农耕、战争等舞蹈动作,唱和得时而高亢、时而低沉、时而激越、时而恬然的腔调词句,会有那种种的场景,如星光鳞片地闪耀于眼前:迁徙的悲苦,垦殖的劳顿,渔猎的机巧,抗争的勇猛,餐宴的欢乐。每遇庆新年、贺丰收、祭祀祖先时,这种场景就会一节节地复活。 听听《梯玛神歌》吧,“送亡人歌”是为死人而祭祀;“还愿歌”是为人消灾、招魂、求子;“解邪歌”是在赶鬼驱邪。——这是先人们“师巫击鼓铃,卜竹箐以祀鬼”的图画。 听听土家老人摆古吧,他会讲出一串串故事:洪水齐天,罗氏兄妹大难不死,成婚后生下了一个肉坨坨,砍成几块,拌合泥土叶苗撒出去,于是新的人类就产生了;美丽的春哥爱上了勤劳善良的锦鸡,春哥帮助穷苦的锦鸡唤来风雨,熄灭了土司的火龙,小施法术将可恶的土司变成了踏板,阿哥阿妹结成了美满的婚姻;田家九兄弟因官兵追杀,老九被围,帮人拖木料,假说姓“拖”,于是“庹”姓便流传下来……这些“古”,就是通俗化、形象化的先人的哲学、历史、文化、生产、生活——一部活灵活现的立体的百科书。 古老的文脉就这样流传下来。这种流传是以整个族群的共同力量而延续的。这文脉,它始终活在人们心里,潜隐于意识骨血之中。如果说,这文脉是一条线,那么,年节丧葬等特别时段的讲唱歌舞,就是那闪烁的光点和最动人的情节。古老的土家人,为滋润劳苦的生活,让心灵免受荒漠荆榛的吞食和覆盖,将平日的白话提炼成易于记诵的韵文,或佐之以管弦,编排以动作,润之以歌调,极尽声色之美,愉悦心神耳目。其形式之多样,方式之特别,情感之丰富,如星光灿烂,层层铺排。 当历史的河道流入明代,大量的汉人纷纷涌入。先进的文明之流迅疾融入土著的文脉,河水汤汤,卷起壮阔的波澜。新的水流裹挟来了不同的内容,同时也必然裹挟来种种形式。于是汉语言进来了,它几乎是所向披靡;汉文学的表现形式和表达方式也进来了,它占领了一处又一处高地,形成一座又一座高峰。从此,土家的古歌终以汉文的符号记录下来,土家的讲唱也以汉土杂流以汉为主的形式传递。大量的土家上层人物,乃至部分平民子弟也进入到官府或民间名人办的学校中去,学习汉语言。土家的文学中终于出现了文人之文学。这些聪明的土家文人,很快接受并发扬了这种外来的文学样式。 明时及以后的土司们大多会古诗文,他们的咏诵,人称“土司之歌”。明正德年间的永顺土司彭世麒,在其治内的风景名胜地的颗砂爽岩洞吟咏道: 偶与仙人游,邀我洞中宿; 夜久月明孤,风吹岩下竹。 此诗意境优美,语言流畅,写景状物惟妙惟肖,尤其是那月明夜静、风吹竹动的勾画,情景动人。一“孤”一“吹”,动静结合,恰到好处。彭世麒其后的土司们的创作,还有许多人的成就远在他之上。其中彭勇行最为著名。他的咏史诗写得很好,如《长官旧衙》: 峒民分隶长官衙,算到田王共六家; 五十八旗分辖处,而今惟见野藤花。 将兴衰感悟融注于明媚的春景之中,艺术特色并不逊于汉文学史上的名家。 除了“土司之歌”外,随着汉文化的下移,也涌现出众多的土家平民文人。有名有姓的如过江之鲫,无名无姓的就更是数不胜数。如一“佚名”者作的《溪州》: 溪州同记古州名,福石犹留旧郡城; 灵溪溪岸花如昔,望夫石畔月还明。 花月依旧,物是人非。景中含情,寓意悠长。 土家民间大量流行“竹枝”,后经汉文人借用,形成一种诗体,即“竹枝词”。近代土家诗人如彭秋潭、彭勇功、吴恭亨等都写下了大量的竹枝词。如彭勇功的写哭嫁的《竹枝词》: 侬今上轿哭声哀,父母深情丢不开; 婶嫂齐声低劝道,阿们都从个中来。 通过民歌体裁,掺杂着乡土气极浓的俚语,展示那具有浓浓的民族特色的婚嫁习俗,情景十分感人。竹枝词这种诗体,在民间广为流传,作者也极多。 口口接力是绵延文脉的最初的方式。随着民族融合、汉语言的侵入,土家族文化的传播又迎来了新的工具。汉语言在聪慧的土家人手中可以说是“以我为主,为我所用”。经此,土家族文脉更显粗壮,内涵和外延都得以纵横捭阖和上下拓展。本集内容已结束,下一集将为您具体讲述土家族民间文学的内
来源:《湖南土家族风情》
日期:20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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