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族的母语和手语
语言是人们用于相互交际、认知世界、传承文化的最重要的符号系统。我国不同民族除了通用的汉语之外都会有自己的语言。本集内容为您讲述白族民俗教化中的母语和手语的相关内容。
白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,通用汉字,汉字白读是其语言特点。湖南白族自滇籍桑七百多年来,从不数典忘祖,在生活、生产、族内交际往来中,始终使用和传承母语,特别是在亲戚朋友的礼尚往来中,以讲母语和会讲母语为亲切,为自然;以变腔变调为生分,为别扭;不讲或不会讲者被贬称为“二加二相”,即一幅酸溜相。故此,凡如芙蓉桥、马合口、麦地坪、双溪桥等白族人口特别稠密的地方,至今仍是一口浓重的“民家语”,即白语桑植白语支。这些地方的人,只有到了聚居地以外,才入乡随俗,操持当地语或普通话。正由于这样,白语作为桑植白族的母语,历经七百年的风雨沧桑,仍然得已保存。据上世纪80年代初调查,当时记录了636个词汇,其中遗存的白语尚有22个,占3.5%。这在长期与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交往、杂居,以及远离大理母语区时间久远等特殊条件下,依然能够保存下来,并保存这么多,这么好,实属难能可贵。特别值得称道的是,白族的语言结构模式,即主、宾、谓词序,始终保持不变,与大理地区的白语结构模式概无二致。如“我到过大理”,习惯于说成“我大理到过”。当然,也存在按主、谓、宾顺序使用的,但这纯属汉语影响所产生的自然现象。
由此可见,桑植白族语言乃是大理白族语言的支系——桑植白语支。
除了母语是白族人民常用的交流方式之外,手语也在白族人民的日常活动中经常出现。
白族人赶场,买卖双方,常不须多言语,只凭比划手势,讨价还价,进行交易,特别是在买卖大牲畜的牛马行,屡见不鲜。这种方法既便捷,又有一定的保密性,人们称它为手语。
手语,关于各种手势的比划有严格的统一规定,不可随心所欲。说“一”,须伸出右手食指,其余四指弯曲至掌心;说“二”,须伸出食指和中指,其余三指弯曲至掌心;说“三”,须伸出食指、中指和无名指,其余二指弯曲至掌心;说“四”,须将大拇指向掌心弯曲,其余的手指伸直;说“五”,即将五个指头伸直,或捏成拳头,或仅伸出一个大拇指,叫巴掌数、掌数、拳头数;说“六”,须将大拇指和小手指左右叉开,中间三指弯曲至掌心;说“七”,须将大拇指、食指相互搓揉,其他三指弯曲,人称碾子数;说“八”,须将大拇指、食指左右打开伸直,呈八字形,其余三指弯曲;说“九”,食指向内弯曲成90℃,形成不规则的9字形,其余四指弯曲卷至手心,俗称勾勾数;说“十”,便将左右手的食指伸直架成“十”字形,其余手指弯曲至掌心。手指所表示的基本单位数,是社会。上大家公认的单位数。如“一”,可以代表“十”或“百”、“千”,看当时市场的行情而定。其余各指所代表的单位数,均可按此类推。当今又将大数额的单位数,通过变形、变音进行称呼,如将“一百”称作“一旦”,将“一千”称作“一千”,将“一万”称作“一方”等等。
手语,有时也不一定全是打手势,在竞争不甚激烈或者毋需保密的情形下,只需形象地表述手势即可。例如把“一”称为“一支花”;将“二”称为“二度梅”;将“三”称作“寸架脚”;将“四”称作“方脑壳”;将“五”称作“一巴掌”或“五金魁”;将“六”称为“鸭公头”或“大筒套小筒”;将“七”称为“抓抓数”;将“八”称“撇胯数”;将“九”称为“勾勾数"或叫“一炮”,如此等等。有时,又可边说边打手势,以手势助说话。假定货主要价是“440”时,便弯曲大拇指出示四个手指,边说边做“翻手身”动作,其他各数,只要子母数的绝对数相同,便出示母数,说声“翻翻身”,对方便自然明白。
在竞争对手多时,为了避开他人抢夺商机,买主便抓住有利时机,抢先靠近货主身边,背靠背扯住货主的手藏于两背之间,暗箱论价。若货主要价450元,买主先捏货主的四个手指,轻声道:“这是娘数。”再捏货主的三个手指说:“这是儿数。”货主不同意时,便反手捏着买主的四个手指说:“这是儿数。”买主觉得货真价实,可以接受时,便点头同意了,一笔生意就这样成交了。特别是在货俏买主多的牛马行,聪明的买主为了抢占商机,便想方设法走到货主身边,先敬货主一匹草烟或一支香烟,套言几句,便拉住货主的手,二人袖口盖袖口,相互拨动对方手指,在袖内进行交易战。旁观者既听不到言语,又看不见手指动作,只能眼见二人脸上时晴时阴,无常变换,直到最后,天开云散,买主将钱往卖主口袋里一塞,说声“请点数”,两人笑逐颜开,换了牛绳或马缰,才知生意成交了。
白族的语言是白族文化发展和传承的重要载体。人类的文化活动需要通过语言以及基于语言的思维能力进行,而人类创造的文化成果,也需要通过语言及其书面形式传承。母语和手语对白族人民的日常生活都有着很大的作用。
来源:《湖南白族风情》
日期:2006
日期:20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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